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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8/31 19:44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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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读书《巴黎茶花女遗事》林纾,王寿昌译这是最古老的中文本《茶花女》了,慕之已久,且很早就读过前几段,记得一句“此马克格尼尔姑娘妆楼也”(是的,这个里面女主不叫玛格丽特,叫马克格尼尔,简称马克),终于读完了一遍。两个译者都是19世纪的清朝人,王寿昌(晓斋主人)是个留学巴黎选手,是懂法文的,林纾(冷红生)就不懂了,于是译法是,王给林讲述小说故事,林再用中文文言的模式写出来。书前有序,序曰“晓斋主人归自巴黎,与冷红生谈巴黎小说家均出自名手,生请述之。……暇,辄述以授冷红生。冷红生涉笔记之。”故事本身简短,传播已广,没啥好说的,无非就是一个不富不穷的普通青年,与一个非典型青楼女子相爱的故事。这样的故事在漫长的中国文明史上也并不鲜见,最容易想到的就是李香君、苏小小,而苏小小的故事尤其与茶花女相似,所以在这个译本里面,“油壁车”一词多次出现,很明显,林琴南同志是把它当做苏小小故事的翻版在做演绎了(李贺有名诗“油壁车,夕相待”;古人还有“妾乘油壁车,郎骑青骢马”,都是来自苏小小的故事)。然而毕竟有些不同,茶花女是在19世纪的法国巴黎,社会环境与中国大异其趣,读完之后,感觉小仲马其实是在讽刺所谓的“上流社会”生活的。整个故事里面,马克与亚猛的分分合合、悲喜变换,看似是寻常年轻男女的折腾、敏感、猜忌,实际上是一个经济悲剧,他们既想要过挥金如土的豪华生活,又不想踏踏实实做社会劳动,结局是注定的。中间有一段快乐的乡间隐居,为什么最后过不下去了,要变卖财产且受男的父亲胁迫,还是不想好好地自力更生,只想天天看风景玩乐嘛。当然,这也许并不是个人的原因,反照社会环境,可能也能引申到“我陷思”的套路里面去。在清朝末年,有一些人开始引进外国文学作品,其实故事本身于他们而言并没什么特别新奇的,足以为人借鉴的,一是小说的写法探索,二是异国的社会风俗。写法方面,中国的古典小说,通常都是第三人称的上帝视角描写,很少有这种有个描述者的身份存在的第一第二人称的写法,引进这些小说,可以说也是为日后的中国小说探索作为一种借鉴了。西方风俗方面,偶尔可以看到在故事描述之外,译者还会加上一点注释,如有一处写到吻手礼,正文是“言次,举皓腕,余即而亲之”,加了一句注释“此西俗男女相见之礼也”;又有一处讲弹琴,正文说“至第四段,谱中云‘海咪海朵海发咪海’八字”,这些拟声字是啥意思,现在的人多半一看就明白,译者注释说“即华音之工尺上四合声也”,时代一变,反而对于工尺、四合声的概念,可能不是专门搞古乐的人,不知道是什么了。至于翻译的方法嘛,这个版本相当于把整个故事重讲了一遍,很多细微之处的词语,并没有追求特别精细的理解,如果找现代白话文的版本对比,出入应当不少;还有一些词语,就直接做了音译,也是当时的某种风气吧,如男主有一次说“此所谓德武忙耳”,有些不知所云,于是译者加了注释说“犹华言为朋友尽力也”,后来一查,就是把法语dudvoumnt音译了。大的结构上,也有好些小仲马本人大发议论的段落,完全丢弃了,只留下了小说故事的部分。翻译者毕竟还是旧文人做派,从行文中也偶尔能发现端倪。如男主写的绝交信,末尾加了一句“书不尽意,言下慨然”,后来写认错信,末尾又加了一句“幸假颜面,以赎重愆,临书不知所云”,再到结尾,女主的朋友替她写完临终日记,又来了一句“故余不惮怆恻,详为书也”。这些在后来的白话版本都难以找到对应的语句,恐怕就是译者经历的中文训练发生作用,在不知不觉中完成的自我发挥了。还有后半部分关于家庭关系、“孝道”“君父”等内容的描写,都时时显露出中国传统的特色。附1、小说中的人名物名,与现代的名字译得不同,列举一些(右边是林译)

昂坦街——恩谈街

玛格丽特——马克格尼尔

阿尔芒·杜瓦尔——亚猛著彭

朱丽·杜普拉——于舒里·著巴

吕普当丝——配唐

加斯东·R——家实瞠

奥兰普——倭兰

万桑·维达尔——乌丹(一个画家)

《玛侬·列斯戈》——《漫郎摄实戈》

香榭丽舍大街——没有译,只出现过“大马路”

附2、找几段小说文字,与一个现代白话版本相对比

于舒里爱我甚深,吾每见于,辄道君情愫,尔日君书来时,于适在侍吾疾,读罢各相汍澜。

朱丽对我很好,我们经常谈起您。我收到您的信时,恰巧她也在场,我们读着信都禁不住流了泪。

此即当年坐油壁车脸如朝霞之马克也。

在这张脸上,我还是辨认出我以前常见的那张有红有白、一团喜气的面孔。

余倾听至终,或愕或叹,归遂编次成书,不为增损,盖纪实也。

这个感人的故事,我原原本本照录下来,只改动了几个字。

丽人着单缣衣,轻蒨,若披云雾,上覆肩衣,以金缕周其缘,杂花蒙焉。用意大利草织为冠,腕上宝钏缺口,络以金链,光华射目。

她的衣着打扮十分素雅,身穿一件镶满褶皱花边的细布连衣裙,披一条金线绣花的印度绸方巾,头戴一顶意大利草帽,只有一只手腕上戴着手镯,是当时开始流行的一条粗金链镯。

几疑寓楼狭仄,若不能盛吾偌大之佳趣。

我在家里待不下去,只觉得房间太狭小,容纳不下我的幸福了,我需要整个天宇方能倾诉。

昔有牧牛童子,常戏号以动耕者,耕者奔集,悉其戏也,后此童子为熊所扑,更号,无应者矣。故勾栏中人以心向人,人终不信,即此类也。

一个儿童在田野里总喊“救命啊!”以惊扰农夫们为乐,终于有一天,他被一头熊给吃了,因为经常受她捉弄的那些农夫,不知道他这次是真呼救了。

吾恒产远不如人,足以与有力者追逐,然自顾人非甚贫,殊不如足下所料,因以怜我,俾仰他人鼻息。

我还不够富有,能按照我自己的意愿去爱您;我也不那么穷困,能按照您的意愿去爱您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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